是和皇帝斗智斗勇得到的善果。
而她的胡言乱语,也得到了温萃的响应,半吊子的姐妹情哪里经得住撺掇,温萃对程舒意的恨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要不是有太后在场,非得跳起来扯头发不可。
苏月往后站了站,等着温发挥,温萃怒不可遏,“程娘子,我与你没有仇怨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程舒意百口莫辩,张惶地向太后求告:“娘子歪曲事实,把黑的说成白的,我是苦主,反倒遭她构陷了。求太后明鉴,不要被她的巧言令色迷惑,她几次三番来我房中,定是早就觊觎了。”
苏月道:“我只是出身低些,并不像。你让我拿这手串诬陷温娘子时,我就觉得不妥,太后的赏赐人人都认得,温娘子得有多贪,才会偷这条碧玺手串!”
太后经她一说,这才想起来问傅姆:“我是不是忘了赏她物件了?人人都有,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啊。你去,去我的匣子里挑一串,就选那串珍珠。”
傅姆说是,领命进了内容。殿上的人都有些发懵,事态的发展,怎么好像与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很快傅姆出来了,双手承托着送到苏月手上,“小娘子,赶紧谢恩吧。”
众人一看,这珍珠又大又亮,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因祸得福了。那么偷盗的事还有说法吗?从房里搜出了赃物,就这么含含糊糊揭过了?
苏月不管她们眼风如刀,托着珠串俯身下去,“谢太后明断,谢太后恩赏。”
太后摆了下手,调转视线吩咐范晓:“把程夫人请进宫来,让她把女儿带回去吧。我们大梁后宫的女子,首要一条就是品行高洁,留下你们,是要随王伴驾的,若是哪天在陛下身上也打起了鬼主意,那就不是悄悄带回去,而是要诛灭九族了。”
程舒意听了,当即大哭起来,跪下连连磕头,“求太后开恩,我不能回去,若是回去了,哪里还有脸面对家里人......”
太后蹙眉,“早知如此,就不该生歪心思。好在你是女郎,没脸面对家人,还可以远嫁。'
程舒意在殿上呜咽不止,太后肯定不耐烦听,左右见状,忙上前把人拽出去了。
有了这番处置,剩下的女郎们都心有戚戚,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听太后的嗓音在殿中回荡:“先前辜娘子说,是哪个拉帮结派,容不得人?”
温萃和她的跟班们当即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应声。
当然太后不会大肆牵连,但必要的警告还是需要的,便拿眼一瞥,沉声道:“你们这些女郎,是我一个个挑选出来的,愿你们和睦共处,将来就算不能留在掖庭,挣个好名声,多个朋友也多条路。老身看人,一不注重门第,二不注重家私钱财,
能入安福宫的,必都是合我脾胃的。不过我兴许眼光有不到之处,要是哪个觉得不妥,院中有你看不惯的人,不妨直接来同我说,到时候两者留其一,也不是不可。”
这话说的,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是警告,不是打商量。一众女郎忙长揖下去,“听太后的教诲。”
太后撑身站起来,板着脸道:“为了这点事,竟闹到我面前来,看来宫内宰给你们布置的课业还不够重。”边说边吩咐范晓,“把要学的尽快都安排起来,实在无可教了,就让她们背书抄经,总之找些事做。”
范骁道是,给傅姆递眼色,让她赶紧把太后搀进去休息,自己把十二位女郎领出了前殿。
平时趾高气扬的官女子们,这回都铩羽了,范骁见无人开口说话,掖着手问:“没有哪位娘子想抱怨吧?既不出声,那我就说两句?往日各位仗着出身好,很有些傲性,这点小毛病都是能担待的,太后也并不过问。但诸如这种栽赃嫁祸的事,可
不是女郎们之间拌嘴斗气,搁到公堂上,是触犯刑律的,非同儿戏。今日有程娘子做前车之鉴,想必诸位都看明白了,往后就都安分守己吧,等到陛下大封后宫,也就熬出头了。”
众人听他训话,以前还有人爱反驳几句,今天却只剩唯唯诺诺了。
送走了范骁,她们才返回院内,苏月正准备回房,听温萃叫住了她。
温娘子还是不改往日雄风,拿捏着调门道:“娘子,你八成以为糊弄住了我,拉我入局,好混淆太后的视听。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在拿我当枪使,想将这把火引到我身上。”
苏月淡淡看着她,心道这位温娘子有点脑子,但不多,可见太后确实不以出身和家财为重。
“然后呢?娘子难道不高兴吗?”
温萃冷笑了下,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老谋深算的神情,靠在她耳边道:“告诉你,程娘子的安排我早就知道,之所以不戳穿你,不过想借你的手先除掉她罢了。”
也就是说,有朝一日她还是会想办法对付她?
苏月想起了太后先前的话,两者留其一啊,顿时对回家重燃了信心,激动地告诉温翠:“温娘子,我看不惯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和太后说。
33、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