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侍卫熟练地搭好三个营帐。
赵?:“我与青霭飞泉同住,你与阿吉高娘子同住,另一个给李郎中与侍卫们。
姚黄配合地点点头,晚上要烧水擦身等等,确实夫妻俩分开住更方便。
吃过晚饭,青霭、飞泉分别提了两桶水进王爷,王妃的营帐,姚黄跟惠王爷道别,走开时,听见惠王爷低声的叮嘱:“帐上会映出人影,梳妆完毕再点灯。”
姚黄:“......”
摸黑擦洗了头发擦干身子,想到惠王爷那么多的规矩,姚黄没再出去了,自己去了内帐,听高娘子、阿吉一起收拾自身。
侍卫们的营帐离得远,旁边惠王爷的营帐倒是够近,可任凭姚黄如何地屏气凝神,她也听不到惠王爷的一点动静,只有青霭、飞泉进出的脚步声。
洗好的阿吉溜了进来,刚刚说好的,今晚阿吉在里面陪王妃睡。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腰酸背痛的,主仆俩躺下后没再闲聊,很快就睡着了。
初十这日还是在路上,姚黄刻意?少了喝水的次数,一日三餐吃得也不多,虽说有人伺候,那么不方便的事还是能少则少。
傍晚还是在水边扎营,离灵山越近周围的人烟就越少,眼前这条宽阔的河水蜿蜒于两片连绵的矮丘中间,远远望不见尽头,一轮红通通的圆日低低挂在天边,正一寸寸地下沉,余晖将长河照成了一条浮动着光辉的彩带。
这是姚黄在京城京郊游逛十几年都没见过的绚丽景色。
她推着惠王爷的轮椅迎着夕阳逆着河水往西走,紧挨着河流的平滩上全是卵石,河滩靠近矮丘的这侧地势稍高,卵石被长满野草的土地取代。那些野草才到姚黄脚踝那么高,很容易就被藤椅的轮子碾出了一条还算平坦的路。
姚黄低头看看,调侃道:“二爷的脸都被照红了。”
赵?抬眸,王妃的脸也是红扑扑的。
姚黄没有走太远,她停在一处,自己坐在旁边的一块儿大石头上,看看王爷,再看看夕景,笑道:“虽然赶路很不方便很辛苦,可光是今晚看到的这场景便让我觉得这趟值了。”
赵?眺望远处的河流。
他曾两次赶赴战场,路上见过比这一幕更壮观辽阔的景色。
不过,今晚的夕阳确实也值得一赏。
耳边传来王妃的一声叹息,赵?偏头,看着她问:“为何叹气?”
姚黄指指近在眼前的河水:“我外祖母他们镇子附近也有条小河,每当夏天我们过去小住,我哥跟表哥们都会去河里泡澡扎猛子,其实我也很想去,可哪有姑娘下水洗澡的,连站在岸边瞧瞧都要被那些人笑话。”
赵?:“......这里也不行。”
姚黄幽怨地瞥他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叹气,这水晒了一天了,现在去泡水温刚刚好。”
赵?看向一旁。
如果只有他们二人,他并不介意让自己的王妃满足心愿,但那么多侍卫跟着,即便可以命令他们留在营帐不得出行,这命令也会让他们猜测王爷王妃是不是要做什么。
“回去吧。”赵隧道。
姚黄:“急什么,我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呢,这两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在车上连个面都见不到。”
赵?:“......在王府也不是天天见面。”
姚黄:“那不一样,在王府,我知道王爷衣食无忧,想看书就看书,累了有舒适的轮椅可靠,更有宽敞的大床可躺。如今在路上,马车的座位窄,新轮椅靠着也不舒服,一想到都是因为我才叫王爷白遭这份罪,我就浑身难受。’
赵?:“......明天就到了。”
姚黄:“明天是明天,现在我就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对上王妃热情执着的眼神,惠王爷再次选择了沉默。
伴着流水声一夜好眠,再次醒来的姚黄想到中午就能到灵山镇了,可以大口吃肉可以坐在浴桶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姚黄只觉得神清气爽。
简单用过早饭,姚黄刚要走向自己的马车,飞泉突然跑了过来,笑着道:“夫人,二爷请您过去同车。”
姚黄:“......”
飞泉到底是惠王殿下身边的公公,察言观色练了十几年,一下子就看出了王妃在顾虑什么,低着头道:“夫人放心,二爷说了,叫我一个时辰后再去跟夫人换回来。”
姚黄顿时放下心来,一个时辰,她跟王爷都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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