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霭、飞泉去收拾东西了,姚黄推着惠王回了明安堂。
姚黄的衣裙沾了湖水也蹭到了那条逃跑的鱼,隐隐能闻到淡淡的鱼腥气,姚黄决定趁饭前把今天的澡洗了。
赵?让她将轮椅推到内室窗边的罗汉床前。
罗汉床与拔步床的床板等高,铺了一张苇编的凉,中间摆张与罗汉床配套的紫檀小桌,上面倒扣着一本书。
姚黄推轮椅推得太专心,见惠王看向小桌,她才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地抓起书放在背后。
赵?:“何书?"
姚黄背着手站在他对面,老实作答:“书坊买的话本子,难登大雅之堂那种。王爷要在这边休息吗?那我先去西屋沐浴了,一会儿叫丫鬟们给你上茶?”
赵?:“不渴,书给我。”
姚黄脸红了:“普通百姓看的,王爷还是别看了,我去书房给你拿本经史子集去。”
赵?不再说话,只朝她伸出手。
到底是王爷,一身的气势在那,姚黄还没摸透这位夫君的脾气,怕他真会因为她的违背动怒,只得乖乖将书交了过去,别别扭扭地道:“我随便挑的新话本,哪想到里面竟写了些不正经的东西,遇到这种地方我都是跳过去看的,王爷千万别误会。"
书坊的话本分成好几类,其中有些是所有年纪的人都能看的,有些专门摆在一处,书坊没有竖个牌子明言提醒,但每当有未出阁的姑娘走过去,伙计都会暗示一下,久而久之,女客当中,往那边去挑书的就只有年纪稍长些的妇人。
姚黄遵守着书坊的“规矩”,但她偷偷翻过母亲带回家的话本,知道里面会比较详细地写男女之事,那时候的姚黄对这个可不感兴趣,解了疑惑就不再翻了。
如今她出门都是新妇发髻,再加上尝到了夫妻间的趣味,那天姚黄就理直气壮地挑了几本。
赵?淡淡点评:“话本源自民间,因内容通俗易懂曲折离奇而广泛流传,有些粗言秽语很正常。”
姚黄:“......算了,王爷看了就知道了。”
她去衣柜取了一套衣裳,从外面带上门,自去西内间等水。
外面丫鬟们进进出出,没有王爷的传唤无一人敢靠近东里间,赵?挪到罗汉床背对夕阳的一侧,在安静中逐页翻看起来。
作为一个少时便习惯读书读到三更天次日鸡鸣时分便起床继续读书或练武的皇子,赵?读过的书几乎可以填满三间大房,但其中唯独不包括任何一本民间的话本。
内容通俗,他一目十行翻得很快,当水房的婆子们提着水进了西屋,赵?已经看了一大半,话本的主人公“潘絮娘”也换了三位相好,每好一个就要有两三场房中戏、院里戏甚至野外戏,男方则囊括了种地的汉子、打铁的铁匠、县衙的捕头,各
有各的“龙精虎猛”。
知道王爷在看什么,姚黄这个澡洗得十分不安且简单,想着她早些洗完早些回去,兴许王爷还没看到第一场不正经的地方!
匆匆换好衣裳,姚黄披着一头绞得不再滴水的长发就往外走。
百灵追她:“王妃,您先梳梳头啊!”
姚黄回头,抢过百灵手里的梳子继续往东屋赶,万不能叫百灵伺候,不然梳完黄花菜都要凉了!
推开内室的门,姚黄看向窗边,就见王爷背对她而坐,面朝窗外,窗外斜前方是一棵披满了夕阳的桂树。
姚黄再看小桌,话本子平平稳稳地放在那。
这时,王爷朝门边看来,视线明显在她披散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瞬。
姚黄故作平静:“丫鬟们梳得太慢了,我怕王爷久等,干脆来这边梳,正好能晒到夕阳。”
赵?转了回去。
姚黄坐到他对面,暖黄的夕阳照得她脸颊热乎乎的,她握住一把头发慢慢地梳,一边朝话本扬扬下巴,问:“王爷这么快就看完了?”
赵?:“不曾,只看了开头,李大石病死牢中那段。”
姚黄:“那王爷怎么不看了?”精彩都在后头呢,李大石一死,潘絮娘成了寡妇,曾经与她青梅竹马的健壮农夫就找上来了。
赵?:“我在想,民间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冤情。”
姚黄:“......”
王爷就是王爷啊,看个话本都在为黎民百姓忧虑,哪像她,光看不正经的了!
抓起话本塞到凉簟下,姚黄安慰他道:“王爷勿忧,话本都是写书人瞎编的,父皇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朝廷吏治清明,至少咱们京城这一带百姓都过得很好,没听说哪里出了冤情。”
赵?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正被长发润湿的另一侧肩头。
姚黄见了,往后面的床围上一靠,头微微后仰,除了被她握在手里的头发,其余的全都垂了下去,再也找不到她的衣裳。
只是这样,她白皙的脖颈便完全呈现在赵?面前,对襟襦衣被齐胸裙腰束缚住了,遮了里面的春光,却难掩其内雪丘之形。
屋里就两个人,彼此都只能看着对方,姚黄一下子就察觉了王爷视线的移动,脸上一烫,她轻斥道:“王爷往哪看呢?”
死气沉沉的王爷脸都不见变色的,指着她衣襟右侧道:“那里似乎湿了。”
姚黄摸了摸,被头发打潮的而已:“不碍事,一会儿就干了。’
当她抬起 -->>
24、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