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他戏谑道:“连妹妹难道是中意我兄长?”
连翘立即收回眼神:“怎么可能,你可真会开玩笑。”
陆骁哈哈大笑两声:“那是我想错了,想来也是,听闻兄长发狂当日差点把连妹妹掐死,妹妹恐怕躲他还来不及。”
连翘皱皱鼻子,什么叫发狂,把陆无咎说得跟猛兽似的,他可是他的兄长。
她莫名有点讨厌陆晓,神色恹恹将人打发了走。
可这个陆骁跟狗皮膏药似的,第一日赶了他走,次日他又粘了上来。
连翘碍于情面不好过分直言,何况这两日她也实在烦闷得紧,于是也没过分阻拦。
她不知道的是,陆骁的院落被安排在陆无咎旁边,陆晓每每从她这里回去,欢声笑语,时不时还与皇后说一说,陆无咎听得一清二楚。
陆无咎这两日原本是在看从神宫里带回来的残卷,渐渐心不在焉,指腹压在卷轴上许久没翻动,忽然想起了连掌门说的话。
每回一想起,被压制住的力量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果然,心性不定。
她眼里从来都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连翘浑然不知,这一日陆骁又来找她,她正烦闷,她爹又不让她出门,于是干脆借着陆骁出门走了走。
走着走着,陆骁不慎被一个弟子泼了一身水,回去换衣裳,连翘在亭子里等他,正巧发现走到了陆无咎住处附近。
夜色阑珊,四周无人,她瞄了一眼他紧闭的房门,用脚尖踢着小石子,百无聊赖。
一不留神,小石子竟然飞了出去,砸到陆无咎的窗户上,把窗户纸捅破了一点。
连翘吓一跳,心里却不禁疑惑,她有那么用力吗?她离着他房间少说也有五十步呢。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她对人家似乎还有意思的情况下,连翘摸了摸鼻子,假装不知情踮着脚尖溜走。
刚拐过一丛木芙蓉,忽然,面前杵了一个黑黢黢的高大身影。
“这窗,你干的?”
头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连翘抬头一看,原来是陆无咎找出来了。
她做贼心虚:“不小心而已,还没睡?”
“睡了,口干起身倒了杯茶,刚端起就不慎被一个石子击落。
陆无咎淡淡道,拇指处还有一点红印,看起来像是被茶水烫伤的。
连翘震惊:“这么巧?我真的只是随意一踢啊,谁知道会那么巧,你怎么样?”
陆无咎神色冷淡:“手没什么,不过你既然问了,正好随我去看看窗户怎么赔。”
连翘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愤恨,小气,不就是无心之失,还要她赔!
但看一眼大约也用不了多久,应该够陆骁回来的,她还是去了。
一进门,看到陆无咎屋内堆了许多书,她心口一跳:“这都是你为仙剑大会准备的,你终于肯看正经书了?”
“不过随手翻一翻,不是什么要紧的书。”
陆无咎云淡风轻,可他越是这样,连翘心里越是惊涛骇浪,再随手一翻,上面的字她居然都不认识!
这还了得,这是什么绝世秘籍?
好你个陆无咎,表面上颇有闲情逸致地做簪子,原来背地里这么努力,可她这两日居然还和陆骁一起虚度光阴……………
不行不行,她修为原本就差他一截,若是文法也比不过,那这次大会魁首岂不是毫无希望了?
连翘被刺激到了,决定往后的两日再也不能分心,别说是陆晓,就是她爹她也不见了。
窗户倒是很好赔,贵的是那个被她砸碎的琉璃盏。
连翘吃惊:“五万灵石?你这是什么仙器?”
陆无咎淡淡道:“也不是多珍贵,就是当年猎妖时随手做的,浮玉山产的红土,月华山的绿松石,汝窑烧出来的,全天下只有一件罢了。”
连翘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这每一样,都是鬼市上的珍品,如此说来,这杯子的身价果真不菲。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随手一砸砸到了桌上最贵的东西。
连翘刚好有五万灵石,还是之前卖药攒下来的,她不情不愿地讨价还价。
陆无咎一点情面不留,真的把她的钱袋子收走了。
连翘心疼到滴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对这么一个小气的人动了心。
又瞥了一眼,虽然讨厌,但是心跳还是很快。
这时,外面,陆晓刚好换完衣服出来了,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她。
连翘现在和陆无咎待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生怕自己心思被看穿,于是把钱袋丢给他就要走。
陆无咎往外看了一眼,脸色一沉,那股被压制的力量又在躁动,忽然开口:“这就走?”
连翘生气:“不是已经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够。”陆无咎掂了掂钱袋子。
连翘又回去:“不可能吧。”
“你数数不就知道了。”
连翘不信邪,认真又数了数,还真差五块灵石。
怎么会?
她试图打个商量,陆无咎端坐着慢悠悠喝着茶:“不行,你回去拿一趟。”
就五块,还要她再跑一趟,真够小气的!
外面的陆晓似乎等得有点着急,说好了要教人家练剑的,这么耽搁下去还不知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