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为自己忽然性格大变找借口,让他们适应以后不会挨欺负的自己。
苏母安抚道:“唉,我们终究还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
婶婶附和:“是啊是啊。”
旁边的苏老太太忽然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哎呀,我的头又疼了,脖子也疼,阿娇快扶我回屋里躺着去。”阿娇是婶婶的小名。
婶婶赶紧配合地扶着苏老太太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叔叔苏秉顺和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起走了回来,苏老太太的病也不装了,立刻喊了一声:“宝信啊,你回来啦!”
只听苏宝信声音洪亮,带着喜悦故意大声道:“奶奶,我考上了警察学校!”
“我考上啦!毕业后我就是警察啦!”
“真的?!太好啦,真是祖宗保佑啊!”婶婶和奶奶都惊喜地又叫又笑。
周围的邻居自然都听见苏宝信的大嗓门了,纷纷走出家门来道喜,一时之间小巷两旁充满了恭贺的声音,“恭喜啊!”
“宝信真厉害啊!”
“以后要多照顾我们邻里乡亲啊。”
苏宝信拍着胸脯承诺,“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这片的人了!”
邻居们一阵叫好声。
苏母也推门出去祝贺,却见苏秉顺将一条两斤左右的猪肉伸手递给苏母,“嫂子,这条肉一会儿你炒几个菜,我去接大哥收摊回家,顺便打点酒回来,我们庆祝一下!”
苏母连声应下,拎着肉在门外的灶台边开始洗切。
叔叔还喊道:“阿娴啊,出来帮你娘干活。”
却不吩咐他自己的老婆干活,反而是吩咐隔壁房的大嫂和侄女干活。
苏文娴将木棍子放到门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哎哟”一声坐到了地上,哭唧唧道:“求叔叔不要再让我和我娘干活了,我和娘今天早晨天没亮,你和婶婶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出门去干活,从家走到九鳌又到本岛的军营,走了一天,鞋子都磨破了,肩膀也磨烂了,叔叔和婶婶饶了我们吧?”
说着就用双手摸了摸眼睛,将脸上的黑污抹得更脏了,看起来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委屈地抹泪。
周围的邻居一听苏文娴这一番哭诉,再看她身上,一双旧鞋确实被走烂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昨日还是个干净靓女,今日就变得这么可怜。
一个做叔叔的逼迫嫂子和侄女到这个份上,再说苏家都靠苏家老大苏秉孝摆写字摊给人写信、写大字为生,苏家老二在码头做苦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得不时的靠老大苏秉孝接济,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啊?
一家老小靠人家养着还欺负人家的妻女,众人看向苏秉顺的目光就充满了探究。
苏秉顺瞪了苏文娴一眼,怎么平常都能做,今天就装起柔弱来了?
女人在家不就是要干活?否则白吃饭吗?
但想到大哥给的2000元让儿子苏宝信顺利贿赂考官考上了警察学校,苏秉顺就压了压火气,对自己老婆道:“阿娇,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大嫂歇着,你来干活。”
婶婶王凤娇不乐意,但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听丈夫的话,他俩关起门来可以打架,但是当着外人她还是要给丈夫面子的,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去接替苏母干活,特意加重语气道:“大嫂,你别累着了,快进屋歇着去吧。”
歇歇歇,歇死你算了!
还有阿娴这个死丫头,变得牙尖嘴利的,哼,早晚还得治了她!
苏母胆怯地看了一眼苏老太太,见苏老太太没说话,知道婆母这是生气了,她也不敢把活给弟妹,这么多年婆母偏向小叔子一家她已经习惯了,谁让她没生出一儿半女呢,不妥协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被休掉吗?
这时苏文娴却向她喊道:“娘,我脚好疼啊,起不来了,你快来扶我一把啊。”
苏母这才赶紧放下菜刀过来看女儿,将做菜的活给了弟妹王凤娇。
苏宝信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才几天没回家,堂妹阿娴似乎变了呢?
苏老太太这时拉着大孙子苏宝信的手:“宝信啊,跟奶奶进屋,给我讲讲你怎么考上警察学校的?”
“哎,好的。”
苏宝信正是满肚子炫耀没处说,祖孙俩人便进了屋。
苏文娴和苏母也进了屋,苏母跟她小声道:“你跟他们置这个气做什么?反正娘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不过一顿饭而已,回头让你爹知道,他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就不高兴,凭什么婶婶什么都不用干,什么活都找我们做?”这么多年成习惯了,但不代表这就合理。
以后她要将这所谓的习惯纠正一下。
而且苏文娴的脚也是真的疼,脚上被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一碰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