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要脸的人,居然趁她不备,做出这种事来!
苏月气得直咬牙,一把捂住了嘴,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你怎么又亲我!”
对面的人很无辜,“什么叫又亲你?上回是你亲的朕,辜娘子。这回朕为了安慰你,让你不要太过羞臊,才回亲了你一下,你可不要不知足。”
话虽这样说,黑暗中还是红了脸。
他们这算确定关系了吧?亲来亲去,还有任何理由否认吗?他到这时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中晌太后派人过来通禀,说辜家答应求婚了,他一时愣在那里,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辜家夫妇奉召入掖庭,本以为只是太后善意的会面,打好关系而已,不想老母亲竟是如此雷厉风行的人,头一次见面,就快刀斩乱麻敲定了此事。是上天眷顾他吧,本来还在为昨日马车里的种种感到难堪,结果转过天来,他与她变成名正言顺的
了。那么被她亲也好,被她摸也罢,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即刻献身,他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同理作为婚姻的另一方,她也一定觉得自己是属于他的,些微的亲密举动,是促进感情的良方。
皇帝自我开解过后,很快把她的不满归为了害羞。女郎脸皮薄,娇嗔抱怨两句太正常了,并且他也很为自己的机灵感到骄傲,居然能在光线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精准找到她的嘴唇,就像倦鸟归巢。
反正那唇瓣和他记忆里的一样,又香又软,隐隐还带着点甜。美中不足在于没敢过多逗留,害怕她又捶他。毕竟婚事只是口头上说定,大礼没过,婚书也没交换,他纵然再爱不释手,也不能太放肆。
不过回味再三,心花怒放,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朦胧中看见她站起身,似乎是要点灯吧!他有点不自在,出言阻止,“暗处呆得太久,适应不得太亮的光。你我就这样说话,有夜色掩护,朕的胆子才能大些。”
苏月起先还有点恼他,听他这么坦率,不高兴的劲儿就消散了。原来他也需要夜色壮胆,刚好她也一样。
她支吾了下,“内敬坊的排演刚结束,官舍内外有人来往......我不是想点灯,是想关门。”
早说啊,话音方落,他飞快起身关上门,又很快坐回来,沉声道:“好了,这下你可以对朕为所欲为了。”
这人自以为是的毛病,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苏月早就习惯了,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失当。
遥想当初,他在徽猷殿里犯病,她受命去照看他,当时为表清白,开窗不算还开门。现在呢,短短三个月罢了,说话得关起门来,不单是因为他夜访被人发现了不好,更是为了防止他做出刚才那样的蠢事,不小心落了别人的眼。
其实太后说得没错,人的心思会随际遇改变。她还记得前几天自己打定了主意,要做此人得不到的女郎,谁知才过了几天,亲事都定下了。
定下了,倒也不后悔,人要懂得审时度势么。人家非让你做皇后,你以死相争,也太不知好歹了。
只是说好的先过五礼,他是否也没有异议呢?丑话说在前头,比现上花轿,现扎耳朵眼儿好。
于是问他,“婚期的事,太后与你说了吗?我没想立时成亲,我还有许多想法没有实行,陛下等得吗?”
他倒是很开明,“朕已经等了四年,不在乎多等一阵子。你先去做你想做的事,朕与太后也说过,让你先做自己,再来做朕的皇后。”
他这么大度,苏月反倒愧疚了,“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陛下对我,好像太宽容了。”
皇帝听得发笑,“朕这人,难得宽容,把仅有的宽容留给枕边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张嘴就是枕边人,这近乎套得令人费解。苏月别扭地提醒他,“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就算了,出去不能同别人说起。”
皇帝问为什么,“难道朕向着谁,需要偷偷摸摸吗?”
他是根蜡烛,不点不亮。苏月道:“还没成亲,不能说成亲后才能说的话。君子当发乎情止乎礼,你就算再爱慕我,也不能明目张胆把偏爱做在脸上,您可是大梁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啊。”
啊,爱慕她。他这才想起来,两个人每每为究竟是谁爱慕谁,而绞尽脑汁构陷对方。但到了此刻,他忽然觉得所谓的面子已经不太重要了。被拒婚后仍旧放不下的从来都是他,就算他多次死不承认,事实也如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啊。
不挣扎了,他认命地说:“言之有理,朕爱慕你。”
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表白,让苏月有点回不过神来。震惊之后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她何尝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不过从来不肯承认,他就是根阴沉木做成的棒槌。
无人得见处,她的唇角悄悄仰了起来,“那说定了哟,婚期再议。”
他“嗯”了声,很有男人一语定乾坤的魄力。
毕竟来前,太后已经同他谈过这事了,太后语重心长说:“阿娘上了岁数,不知还能再活几年。有生之年娘想看见你们拜堂成亲,开枝散叶,珩儿,你能答应为娘吗?”
他素来孝顺,安抚太后,“您无病无灾,定能长命百岁的。太医院近来新募了几名好太医,明日让他们轮流为阿娘诊脉。”
太后 -->>
58、第 5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