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心想这下可完了,玷污了人家的贞洁,怕是要彻底对他负责了。
悚然缩手,这回喘不上来气的人变成了她。她撒后身子,惊恐地观察他的神情,他仰头靠着车围,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裸露在领外的脖颈白洁修长,喉结轻轻地蠕动,连眼神都不灵活了。
“陛...... 陛下......”她颤声说,“误会………………巧合,纯属巧合……………臣不是有心的。”
他极慢地、极慢地调整了姿势,一副被人凌辱后灰心欲死的模样,苦笑道:“朕还有什么可说的?古往今来,有哪个臣子敢对皇帝这样!”
苏月这时候真的后悔极了,她不应该得寸进尺,导致乐极生悲。自己是脑子出了问题吗,居然想倒反天罡,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下玩得过了头,嘴亲上了,手也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她已经不太敢回想了,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声音,这是一场噩梦,都是假的,忘了!快忘了吧!
可那个受害者,以一种近乎崩溃的神情望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光靠自我开解是没有用的,并且该被抚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你是男子,没关系的。”她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安抚他,还是在为自己脱罪,总之她厚颜说,“男子胸襟要开阔,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好吧?”
皇帝沉默着,就那么看着她,无言的抗争,想让她回头再想想,自己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苏月彻底败下阵来,“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是女郎,照理来说吃亏的是我………………”
“你还吃亏了?”皇帝惨然道,“是朕让你亲朕,是朕让你摸………………”
吓得苏月慌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隔墙有耳,不宜宣扬啊陛下。
这个时候居然还在顾及面子,真是个虚伪的人。
皇帝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扒下她的手问;“你还敢捂朕的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苏月摊了摊手,“已经发生了,后悔来不及了。”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他气愤不已,“你竟还这样,难道你不觉得羞惭,没想过要赎罪吗?”
苏月当然羞惭,羞惭之外也觉得很伤心,女郎的头一次亲嘴,就这么不明不白没有了。她甚至还没有品咂出滋味,在震惊和恐慌中草草了事,只隐约记得对方的嘴很软,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硬。
而皇帝呢,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尊严所剩无几了,在他还没有作好准备采取主动的时候,先被她强吻了。吻了也就算了,她还对他的不便之处进行了侵袭,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来势汹汹,丝毫没有给他避让的机会。他当时正应付她的嘴,谁能想到一个疏忽成了她的掌中之
物......他很为当时的状态感到羞愧,原来他是个没什么定力的人,在她把脸送到他面前,强迫他看的时候,他就已经骇变了。
吓着她了吗?看她的表情晦涩难言,应当正在纳闷吧!
千万不要讨论,让他留点脸,求求了。但转念又一想,可以不必对事情的本质过多涉及,但由此引发的恶果,还是不能忽视的。
然而思绪混乱,女郎香软的唇瓣再次突出重围,覆盖住了他的一切念想。他与她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几次,每次都是止乎礼,从没有过亲密的行径。可就在刚才,她主动亲了他,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令人狂喜。唯一遗憾是时间维持太短,
如果能再长一些,那该多好………………
视线轻颤,他忍不住又朝她望过去,不知是不是眼神过于炽热,她居然戒备地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不许乱看,也不许瞎想!”她恫吓了两句,从荷包里摸出一枚铜钱塞进他的手里,“以此作为了断,这事两清,就这么说定了。”
可他并不接受,头一次觉得不是什么都能用铜钱来结算的,把钱重又塞回了她手里,“这事没完。
苏月头疼起来,“那你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还回去吧!”
这话说完,彼此都红了脸。这段时间已经混得很熟的两个人,忽然觉得又被强行拉开了距离,一切变得玄之又玄。明明想靠近,却有无形的高墙横亘在彼此之间,本该突飞猛进的感情,也因这场意外陡然停滞了。
苏月觑了觑他,犹豫着仍旧把铜钱放进了他手里,“我对不起你,这钱你先收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行吗?”
就像一个闯了大祸的男人,对一切无能为力,只剩口头上的承诺。眼神坚毅地表示自己不会赖账,暂时只是赊一赊,以后再一并偿还。
皇帝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钱,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被她用一枚铜钱买断了,多少有些过分便宜了。但还能怎么办呢,他想亲回来,可又不敢说出口,无可奈何下只能接受她的建议。心想再忍一忍吧,等到十枚铜钱集满,一切便不由她说了算
了。
后来一路无话,巨大的尴尬碾压着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圆壁城。皇帝陛下甚至没有要求走她的专属通道,让马车把她送到方诸门上,自己老实地返回丽景门了。
苏月在方诸门前呆站着,目送马车去远,在无边的悔恨里,快快 -->>
56、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