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尚存。
她抬手,嗅了一下手指间的味道。
很像岑景身上的味道。
难道他来过?毕竟她晚上睡觉是不锁门的。
但越清舒没有任何记忆,只是看着被整理得很好的被角,似乎有人帮她盖过被子。
她睡觉不算特别老实,这一点越舒自己很清楚。
所以她经常睡醒一看被子,乱七八糟、歪来歪去,甚至有时候还会横竖颠倒。
但今天却盖得很好。
心中略有些猜想,越舒没有细想深究,只是先起床洗漱,结束后下楼。
刚出去,团子就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它恍惚了一整晚,这会儿反应过来是她,团子用熟悉的姿势和动作在越舒面前伸懒腰。
团子是一只很有心机的小猫。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它知道岑景不太会给她吃小零食,所以在岑景庙前张牙舞爪哇哇哇,知道越舒会纵容它一点。
毕竟??
这个姐姐没有来得那么勤,每次来都是要给她加餐的!
所以团子一看到越清舒就变成黏黏糊糊的小夹子,夹着个嗓子对她狂蹭。
越清舒弯腰把它抱起来,继续下楼,路过厨房看到在准备早饭的岑景。
“团子的零食在哪里?”她问他,就像是第一次来,不熟悉的模样。
“老地方。”岑景低头控这火,“家里什么都没变过。
什么都没变。
连人都没变,还是他们俩带着一只软乎乎的小猫。
小猫不懂人类的感情。
它也觉得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根本不知道其实什么都变了。
越清舒了然,遵循着以前的记忆去给团子拿零食,岑景的确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他连给团子买的零食种类都没换。
越清舒跟团子玩了一会儿,又窝在沙发上,准备先回一下消息。
小姐妹们问她哪天聚会,昨晚刚回来还习惯吗?
越清舒想,岂止是习惯,简直是什么都回到从前,包括她这个时间在这里等岑景做早饭。
她回复说。
-【一切顺利。】
-【昨晚睡得挺好的。】
云见和沈念温两个人还没睡醒,只有勤劳的邓佩尔早早地醒来,开始跟她在群里聊天。
【邓佩尔】:你跟岑景见面没?
以她对岑景的了解,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去逮捕越清舒。
【越清舒】:^^
这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邓佩尔】:。
【佩尔】:你不对劲。
【越清舒】:不止见过,已经睡过。
【邓佩尔】 ...... ?
【邓佩尔】 昨晚?
【越清舒】:嗯。
这次邓佩尔在那边输入了很久,一大段文字发过来。
-【我就知道你俩碰面绝对是干柴烈火!根本谈不了一点纯情的东西,你俩对对方生理上的欲望也太强了吧!!
完完全全就是生理性喜欢,这种就是...也挺难得的。
所以这是什么镜像人生,兜兜转转,还是决定跟以前走一样的路呢?】
越清舒抚摸着团子软乎乎的毛。
-【不一样的。】
看似一样,其实完全不一样。
【邓佩尔】:怎么样,爱也爱了,恨也恨了,现在打算重新开始吗?
【越清舒】:我没想要重新开始。
的确,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刻骨的怨,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在所有人看来。
若是还互相喜欢,会为对方心动,再试试也未尝不可。
邓佩尔不问她为什么,也不劝她什么,只说了一句:【没事,你自己决定,怎么样都好。】
越清舒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或许有些一根筋。
但她的确没什么办法。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其实是害怕被他爱着的呢?
其实是从岑景第一次问她要不要试试。
那一刻越清舒是想逃的,她太想回避这段感情了。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人生几十年,大部分人都是过客。
越清舒其实也觉得恋爱这件事,是过程重要,结果没那么重要。
但唯独对于他的爱不同。
她害怕自己太沉溺在他的爱里。
失去别的东西不会让她痛苦,但若是让她感受过他的爱后又失去.....
原来第一次爱的人真的那么深刻和不同,原来人的一生里真的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那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
越舒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她吹着海风,在某个海浪拍打的瞬间,她忽然得到了答案。
原来。
其实她也是个胆小鬼,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因为害怕这个最期待的树结出坏果。
所以抗拒去看结果。
她想自己掌控结局,想自己掌握主动权,所以一开始她就把岑景的感情踢出局了。
越舒总觉得喜欢他。
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的所有刺都是用来吓跑他的,所有心机和算计都是用来刺痛他的。
她就是,故意推开他的。
跟邓佩尔的聊天结束,越清舒抱着团子,等到岑景过来 -->>
92、[the ninetieth-second day]